注：该文内容主要引用自相关科研报告（详见文末资料来源），仅作信息分享使用，并不完全代表WWF方观点。

空气污染长期以来都是一个主要的全球性环境卫生问题，根据世界卫生组织(WHO)在2018年发布的数据称，全球每年估计有超过700万人因空气污染严重而过早导致死亡[1]。

那些生活在低收入和中等收入国家的人们所承受的空气污染负担更重，特别是南亚地区，全球空气污染最严重的五个国家中就占了四个，分别为孟加拉国、印度、尼泊尔和巴基斯坦[2]。

印度北部城市的空气污染严重影响了人们生活出行 © Vikas Choudhary / CSE

在我国，随着现代化进程的推进和经济的持续高速增长，公众对空气污染问题的关注从二十世纪九十年代末就开始逐渐增加。特别是进入二十一世纪之后，霾污染事件明显呈多发态势，发生范围也有扩大的迹象，危及民众身体与心理健康、经济生产与交通安全。人们更加意识到，空气污染问题关乎国计民生，不容小觑。

为了解决空气污染问题，我国自2013年起出台了一系列的政策，包括将污染治理纳入各地方层级的工作规划、把环境与经济表现作为审核标准的一部分、在一些地区采取禁止修建燃煤电厂的措施、要求现有燃煤电厂减排或换用天然气作为原料、增加可再生能源发电、限制大城市的机动车数量等等。

北京市城区 © zhang kaiyv / Unsplash

并且在今年2月25日，生态环境部在新闻发布会上宣布2018年国务院发布的《打赢蓝天保卫战三年行动计划》已圆满收官。工作取得了显著成效，比如2020年全国地级及以上城市优良天数比率为87%，PM2.5未达标城市平均浓度比2015年下降了28.8%[3]。

空气质量改善的最直接益处，就是对我们健康的呵护。今天我们迎来了第二届“国际清洁空气蓝天日”，主题是“健康的空气，健康的地球”。在此之际，一起了解下空气污染与我们健康的关系，以及我们能为同一片蓝天做些什么吧～

空气污染与人类社会发展

包围在地球周围的气体被称为大气层或大气圈，它不仅是地球自然环境的重要组成部分，更是地球上一切生命赖以生存的气体环境，包括人类自己。

我们所熟知的空气，则是指地球大气层中的混合气体，主要由氮气和氧气组成，另外还有水蒸气、二氧化碳以及氖、氩等稀有气体。

© Maddison McMurrin / Unsplash

而污染这个词呢，通常表示那些对人类和其他生物有害的物质被引入了环境中，包括有害固体、液体、气体等污染物。这时污染物的浓度通常会高于普遍水平，并会导致环境质量降低。

结合起来看，空气污染（或称大气污染）就是指这些因人类活动或自然过程而进入大气中的污染物，它们在一定的浓度和时间内对人类或环境健康构成了负面影响。

工业废料产生的黑烟污染了空气 © Shutterstock / 24Novembers / WWF

纵观人类社会发展的整体进程，不难发现空气污染一直与我们“相伴随行”。远在距今50万年前的人类就已经开始使用火，同时其他气体也随之被释放到大气层中，不过这时对大气的影响还非常有限。

之后当人类开始占据洞穴、燃烧薪柴取暖煮食后，室内空气污染就出现了。在几千年前人类居住过的洞穴里，发现墙面已因烟雾堆积而染色[4]。

被雾霾笼罩的墨西哥城，拍摄于2006年 © Edward Parker / WWF

后来人类发展中出现了城市，室外空气污染才开始被人们所关注；并随着现代化发展，新的空气污染源也在不断产生。

在二十世纪初，空气污染多由燃烧煤炭造成，烟雾、煤烟、二氧化硫与各种气味难闻的物质出现在空气中；在世纪末的时候，道路交通、工业工厂、城市焚烧以及各种自然物理灾害都逐渐成为全球主要的空气污染来源[4]。

空气污染如何影响人类健康

大气颗粒物(PM)是指悬浮在空气中的固体和液体颗粒，如烟灰、灰雾、灰尘等，常被用于空气污染的代用指标[5]。

其中有些颗粒物来自灰尘、海盐、山火等自然来源，但更多颗粒物源自于化石燃料（如机动车和发电站）以及生物质燃烧（如木材和作物）。

这些颗粒物的主要成分是硫酸盐、硝酸盐、氨、氯化钠、黑碳、矿物粉尘和水。它包括悬浮在空气中的有机和无机物的固体和液体复杂混合物。

这些微小的颗粒会与人体所需的氧气一起进入呼吸系统 [2]

这些微小的颗粒会与人体所需的氧气一起进入呼吸系统。当颗粒物被吸入体内时，每个颗粒的终点站都取决于它的大小，颗粒越小则越深入人体内部。

也就是说，虽然直径为10微米或更小（≤PM10）的颗粒可以渗透并嵌入肺脏深处，但更加损害人类健康的是那些直径为2.5微米或更小（≤PM2.5）的颗粒。PM2.5可以透过肺屏障进入血液系统。对于这些颗粒物的长期暴露可能会加大罹患心血管和呼吸道疾病、以及肺癌的风险[5]。

在蒙古乌兰巴托拍摄到的空气污染 © WWF-Mongolia

比如由汽车发动机排放出的二氧化氮(NO₂)会刺激到我们的呼吸系统，引发咳嗽、气喘、支气管痉挛等呼吸系统疾病[6,7]；由化石燃料消耗或工业工厂排放的二氧化硫(SO₂)会引发支气管炎、黏液高分泌、支气管痉挛等[8]；空气中的铅污染还会通过呼吸、食入和皮肤吸收等方式，对我们的神经、记忆力、肌肉和关节等构成危害[9,10]。

现有的研究也证实，空气污染短期内对人体的影响是较为暂时的，包括眼睛、鼻子、皮肤、喉咙的不适，严重还会导致气喘、咳嗽、胸闷、呼吸困难甚至是哮喘、肺炎、支气管炎等问题[11]。

在雾霾笼罩下，印度新德里的火车站主楼都十分模糊，拍摄于2017年12月

© Sumita Roy Dutta

但若长期暴露在空气污染物中就会加重这些症状，对我们的神经系统、生殖系统和呼吸系统都有危害，还将导致癌症风险升高。这种慢性的影响若持续数年或终身，有可能导致寿命减少甚至是过早死亡[12]。

气候变化与空气污染的“恶性循环”

还记得去年九月初美国旧金山湾区连续数天出现的“橘红色天空”吗？由于加州北部的大面积山火燃烧，在带来极度高温的同时，烟雾颗粒弥漫在空中散射蓝光，导致只有波长更长的橘红色光可以到达地面，由此造成了这样的诡异景象[13]。

旧金山海湾大桥的天空变成了橘红色 © Thom Milkovic / Unsplash

这并不属于偶然事件，有数据统计，1984年至2015年期间美国西部的大型山火事件次数增加了至少一倍[14]。其中气候变化以及干燥的土壤和植被条件等都是导致山火频率和规模增长的关键因素。

不过呢，其实山火原本是自然过程的一部分，通常是由雷击所引发，适当山火会促进森林代谢（例如枯落物养分的归还），也会促进一些物种的生存和更新以及一些松科植物种子的萌发。所以，由于其特有的生态效益和功能，适当的山火是有益的，所导致的生态系统破坏可以迅速恢复[15]。

2021年与2020年世界各地发生的大型山火事件 © WWF

但在近些年来的全球气候变暖、降水模式的变化和极端天气的影响下，全球许多地区几乎每年都会发生大型山火事件。增加的山火与这些因素的交互作用给生态系统影响带来了极大的不确定性，也给人们的健康造成了巨大隐患。

也正如卫星PM2.5数据所示，无论是在加州、亚马孙雨林、加里曼丹和苏门答腊岛、泰国北部还是刚果盆地等地区，山火事件频发与空气污染指数激增是并行的[2]。

2019年发生的亚马孙雨林大火 © Michael Dantas / WWF-Brazil

据估计，每年约有34万人因山火烟雾而死于呼吸系统和心血管疾病，其中80%都发生在东南亚和撒哈拉以南非洲地区。此外也会引发许多非致命疾病，如2019年有近百万印度尼西亚人因山火烟雾而患上呼吸系统疾病。

过于频繁且难以控制的山火还会造成其他负面影响，比如会降低森林生态系统的恢复能力、破坏当地居民的食物和水源、加剧物种生存压力和生物多样性丧失、造成巨大的经济损失……

化石燃料、颗粒物污染与气候变化之间联系参考图 [2]

更令人担忧的是，全球森林中超过三分之二的二氧化碳都被封存在地面以下。但随着山火事件的加剧，深层土壤很容易受到破坏，从而释放出被封存的碳，这反过来又造成温室气体排放的增加。

除山火之外，气候变化导致的严重干旱也会引发空气污染，比如今年三月北京出现的强沙尘暴，被广泛认为是源于邻国蒙古的荒漠化窘境。

与我们同行，保卫同一片蓝天

意识到空气污染是人类健康面临的一个巨大环境风险是非常重要的。特别是对于那些生活在高污染国家的民众来说，空气污染几乎无法避免，这与人们选择戒烟或小心预防疾病不同，因为每个人都需要呼吸空气。

幸运的是，强有力的政策与执行力是可以有效降低颗粒物污染浓度，在呵护人们健康的同时还能减少导致气候变化的温室气体排放。

在北京拍摄到的蓝天 © HC Will / Unsplash

在空气治理方面，我国在过去几年中已取得了十分傲人的成绩，以更快的速度取得更加显著的成绩，将整个中国的平均颗粒物污染暴露水平在大约五年的时间里下降了29%[2]。

这同时也向其他空气污染严重的国家作出了表率，即有效且落实的环境治理方针是能够取得显著成效的。

© Jerry Bao / Unsplash

考虑到2019年时评估的颗粒物污染水平仍然超出WHO标准三倍多，我们仍需要不断完善相关措施，包括不断提高能源生产和使用的效率，持续、稳步、大幅提升清洁可再生能源比重等。

我们自身也可以从生活小事做起，如合理选择出行方式，鼓励多搭乘公共交通工具；节约用电，并确保替换旧的家庭器具时，购买节能产品；减少食物浪费，适量选择摄入更多种类的健康食物；尽可能使用环境友好及动物友好产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