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月历——黑喉绿阔嘴鸟
中文名/英文名:黑喉绿阔嘴鸟 Whitehead’s Broadbill
学名:Calyptomena whiteheadi
IUCN受威胁物种红色名录:
无危(Least Concern)
国家重点保护野生动物名录:未收录(国内无分布)
八月,绿树荫浓,这只可爱的“八月之鸟”随着流萤飞来赴约。感谢摄影者魏子晨,送来这只婆罗洲热带绿林中的雄性黑喉绿阔嘴鸟,恰似季夏的那抹深绿。
雨林密布的婆罗洲是无数自然爱好者向往的圣地
八月的酷暑对于国内许多地区的观鸟人们来说都是无比煎熬的。候鸟们已经北上繁殖,距离回归越冬地还有些日子。头顶的太阳毒辣得可怕,能见到的鸟却又少得可怜。种种因素驱使着大家前往远方,探索新的地图,位于大巽(音同“训”)他群岛的婆罗洲便是热门目的地之一。
婆罗洲(图中心红色大岛)的地理位置,标红部分为大巽他群岛范围 © Kikos CC BY-NC 3.0
作为地球上最重要的生物多样性热点之一,婆罗洲孕育了无数独特珍奇的物种。光是在这里有记录的鸟类便有约620种,即你能够在这座大小仅占地球表面积1%的岛屿上见到全球17%的鸟种,更不用说其中的10%都是只有在婆罗洲才见得到的特有种,比如本月的主角——黑喉绿阔嘴鸟。
这可是婆罗洲的明星物种之一
© matthewkwan via iNaturalist.org CC BY-ND 4.0
大大的嘴巴乞食时也是气势加倍
©FrancescaMarsilli_FilippoRigodanza
via iNaturalist.org CC BY-NC 4.0
“阔嘴鸟” 是一类对我们来说稍显陌生的雀形目鸟类。世界上目前已知的阔嘴鸟共有2科16种,全部生活在亚洲及非洲的热带至亚热带地区,在我国西南边陲也有分布。
国内可见的阔嘴鸟之一:长尾阔嘴鸟(Psarisomus dalhousiae)
© muangpaisuetrong via iNaturalist.org CC BY-NC 4.0
大多数阔嘴鸟都是坚定的水果爱好者,只会偶尔取食一些昆虫“开开荤”。在漫长的演化过程中,它们的喙变成了现在这番扁扁宽宽的形状,方便它们更好地摘取果实以及截获空中的飞虫。
从小巧的浆果到硕大的榕果照单全收
©Josh Vandermeulen via iNaturalist.org
CC BY-NC-ND 4.0
说到这里你可能已经注意到了,黑喉绿阔嘴鸟的头部轮廓和其他同类们相比显得有些不同,让人分不清它们的喙到底长什么样。这是因为它们的喙基也长有羽毛,遮住了“大嘴巴”的上半部分,这一特征在雄性身上格外显著。
在羽翼不全的小鸟身上就能够看清它们的“鼻毛”长势
©Tim Forrester via iNaturalist.org CC BY-NC 4.0
世界上确实有通体绿色的鸟,但绿色的猫头鹰真的只存在于你的手机里
© momo shou via iNaturalist.org CC BY-NC 4.0
阔嘴鸟们不善鸣唱,却个个长相奇异,而黑喉绿阔嘴鸟又能称得上是“奇葩中的奇葩”。当我们第一眼看到这种鸟时,首当其冲给我们留下深刻印象的便是它们那看起来颇有些不真实的荧光绿羽色。
“这鸟真的假的”
© Tim Forrester via iNaturalist.org CC BY-NC 4.0
凭借着这身绿色,黑喉绿阔嘴鸟可以很好地将自己隐藏在密林中,而人们也不禁发问:是什么原理造就了这样的绿色?
所有的动物身上的颜色无非来源于两条路径:通过获取或合成色素所带来的化学色,以及通过微观结构影响光线所带来的结构色。两者均能为鸟儿们染上绿色,而黑喉绿阔嘴鸟的情况则属于两者的结合,即由橙黄的化学色与蓝黑的结构色相叠加来得到绿色。
可借此机会复习颜色的合成:黄加蓝等于绿
以苔藓和树叶建成的巢悬挂在树枝上,
结实耐用的同时又足够隐蔽
得益于雨林中得天独厚的气候条件,黑喉绿阔嘴鸟的繁殖季在每年的三月下旬便会开始。不过,研究人员们发现,它们的生长速度对于一种雨林中的中小型鸟类来说有些缓慢,从雌鸟产卵到小鸟出巢总共需要47天左右的时间,特别是孵化后的育雏期,占了整个抚养阶段60%的时间。
小东西长得可真慢
© Tim Forrester via iNaturalist.org CC BY-NC 4.0
研究人员对这一现象提出了一个猜想:黑喉绿阔嘴鸟有着一颗相较于其体型来说不算小的大脑,较长的生长发育期在这里或许起到了关键作用。更大的脑容量使得黑喉绿阔嘴鸟能够记住森林中各种果实的位置,有助于它们更高效地获取食物。
慢慢吃慢慢长,一年就养一窝鸟
© Natalia Rojas-Estevez via iNaturalist.org CC BY-NC 4.0
如今,黑喉绿阔嘴鸟在它们所生活的环境中仍算得上常见,不过学者们对它们的未来还是抱有一丝忧虑。归根结底,我们对这一物种的生存现状的了解实在是过于匮乏。而我们已知的是,整个婆罗洲的环境退化进程并未彻底停止,在这样的背景下,我们自然很难说这些在现在看来稀松平常的物种们仍能够无忧无虑地延续下去。
婆罗洲森林面积变化 © WWF
本文作者 张天皓
业余鸟人,伊利诺伊大学环境科学系本科,南加州大学环境数据专业硕士
编辑:施雪莲、范鹏
排版:范鹏
日历设计:黄暄
参考文献:
Bruce, M.D. (2020). Whitehead's Broadbill (Calyptomena whiteheadi), version 1.0. In Birds of the World (J. del Hoyo, A. Elliott, J. Sargatal, D. A. Christie, and E. de Juana, Editors). Cornell Lab of Ornithology, Ithaca, NY, USA. https://doi.org/10.2173/bow.whibro1.01
Nathanfinger, “Bird 146 – Green Broadbill”, Bird of the Week, Aug. 8th 2020, https://birdoftheweek.home.blog/2020/08/08/bird-146-green-broadbill/
Prum, R. O., LaFountain, A. M., Berg, C. J., Tauber, M. J., & Frank, H. A. (2014). Mechanism of carotenoid coloration in the brightly colored plumages of broadbills (Eurylaimidae). Journal of Comparative Physiology. B, Biochemical, Systemic, and Environmental Physiology, 184(5), 651–672. https://doi.org/10.1007/s00360-014-0816-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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Şahin Arslan, N., Muñoz, D., & Martin, T. E. (2023). Reproductive biology of the Whitehead’s Broadbill (Calyptomena whiteheadi). Emu - Austral Ornithology, 123(2), 152–160. https://doi.org/10.1080/01584197.2023.2193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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